尾声?
感觉美国的抗疫似乎已经进入了尾声。
这个印象首先是来自CDC 的数据。虽然说每日新增的病例数仍然很高,表明这场烂仗还有得打,但是病死人数相对而言成数量级下降。简单比较纽约州和加州的患病人数和死亡人数就可以看出,以大流行早期高峰为代表,纽约州总共 染病人数44 万多,病死3万多人,纽约市每10万人病死282。而第二波疫情高峰的加州感染人数现在已经超过 77 万多, 病死1万4千多人, 不到纽约一半, 每10万人病死35名,约为纽约市的1/8。全美国每万名新冠死亡所需要的时间也比大流行第一波的高峰期延长了很多。
最切身的感受是诊所和医院附近几个老人院SNF 的变化。我接触较多的 三个SNF , 一个至今保持零居民感染。这个SNF 一直严守州县卫生局指南,只要所在县新冠检测阳性率超过百分之五,就坚持全员每周测病毒核酸。昨天我被逮了个正着,说是三周以前核酸检测阴性不算数,一进门就被盯上,然后拿着拭子坐在旁边等着我看完病人,沒法,只好引鼻就戮。
第二家SNF 共99床位,先后共 78 位居民,包括我在那里的两个病人,及 28名工作人员检测阳性。总共七人死亡,全部是 DNR 状态的病人。这个死亡数字比起流行早期同城的另外一个同样规模的 SNF死亡 37 人,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这个 SNF 昨天经县卫生局检查已经宣布为COVID-19阴性单位,又可以开始接收新病人。专门收治新冠的红区撤销,仍然保留了黄区作为新入院病人和疑似病例隔离检疫区。
第三家SNF 共120床位,三十一位老人感染,包括我的 9 名病人,死亡 4 例,包括我一个病人。共 22名工作人员感染,都已康复。这家 SNF 现在也撤了红区,仅保留几个床位的黄区做检疫隔离。
这些老人院的员工和管理层都兴高采烈,只差沒开香槟。从理论上讲,第二家老人院已经实现群体免疫,可以大胆放开,但第一家则仍然需要严防死守。当然,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这些老人院仍然是门禁森严,工作人员依然带着口罩和面罩工作,这大概是新常态了。我们诊所也暂时没有确诊的新冠患者住院治疗。同事们在交谈中,都感觉到新冠的杀伤力远不是早期的那么可怕,原因暂时不清楚。可能的解释不外乎有:
1,毒株变异导致COVID-19 的致病力降低了,但是这一条迄今没有任何证据支持。
2,民众卫生行为改变,戴口罩,勤洗手和保持人人间距,让人即使感染,病毒量大大减少。
3,医务人员对新冠发展各阶段有了更深入细致的了解,更好综合治疗方案普遍应用。遗憾的是我们仍然没有高效的治疗药物出现。个人体会,最值得一提的是地塞米松的恰当应用。阿奇霉素应用没有多少证据,但这个药常用于治疗慢阻肺急性加重,除了抗菌,也是因其有抗炎作用。恢复者血浆,人民的希望,抗凝等,可能救了不少需要住院的病人。
4,高危人群特别是老年人得到更好照顾,新发病者年轻人居多。比如,湾区县市都有免费送到家的餐饮服务,为老人 SIP 提供不少帮助。
5,抗体研究表明不少人有抗其它冠状病毒的抗体,可能多少有一些交叉免疫,虽不能防止感染,但可减轻症状。这一条即使属实,仍不能解释流行早期和现在的病死率差异。
这方面的研究极具现实意义,如果因为种种因素,新冠的致病力没有原来估计的那么严重,那么开放经济生活的步伐说不定可以加快一些,各国之间封闭半封闭的大门也可以开启得更大一些。
新冠的威胁对于面临全面脱钩的中美关系无疑是雪上加霜。脱钩主要推手是美国官方,无论谁当选总统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与之相抗衡的最好是尽量保持全面民间交往,而这些交往目前基本上是不可能,主要是中美间几乎处于断航状态。在保证防疫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增加两国间航班联系应该是当务之急。为此,有必要根据资料证据,慎重评估新冠致病力变化。在因防疫需要的航空旅客限制中,不能只盯着核酸检测阴性。应该考虑对有医生和/或医院证明的新冠康复者,和很快就要来到的新冠疫苗接种者,实行免检,以尽可能地增加两国的民间交流。
夕阳西下,洒落一层金黄,薄苇枯焦俯首。
应是亲朋满桌椅,却见一片空场。
不过加州湾区近日在焦点只有野火和相关的空气污染。
独立黄昏对斜阳,山川草木起秋凉。
城外山远林枯焦,又是野火惹凄惶。
作者简介:张文刚, 医学博士1978至1985重庆医学院医疗系学习,硕士。1985-19
(原创)全球顶级医生协会张文刚医学博士 欢迎转载,请注明出处。全球顶级医生协会(Global Top Doctors Association)是美国加州政府正式注册的联邦政府批准的一个非营利性,非宗教,非政治性国际社会组织,总部位于洛杉矶。全球顶级医生协会为中西方医学和精神专业人士的科学研究创造更有利的环境,为他们提供机会在社区,全国以及全球服务人群,满足民众的身体与精神健康需求。